第三话 Electric Brain震撼开启！
记得某会长曾经拍着很小的胸部说道：
“人类是具有无限可能性的！”
我现在就亲身体会了这一点——原来腹黑模范生并不是只有在小说或动漫里面才会出现的，而且在圣诞节之外的日子也能给人带来各种麻烦。
例如，现在那位把我囚禁在这里的幕后黑手同学正滔滔不绝地讲着一大堆背景设定：
“所谓‘深层世界’呢，就是相对于‘表’世界来讲啦，不过并不是指下水道…虽然很多据点和设施的确都在地底下，不过这个名字最主要的意义还是在于它的隐蔽性和黑暗风格哦，没杀过几个人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里世界’人。在这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少为人知的势力，而它们产生的原因有历史遗留因素啦，政治因素啦，还有极个别以个人身家发展至今的，或者由大财阀暗中扶持…喂吴奇之同学你有在听吗！”
“呵~~~~欠…嗯，呃？啊对对，刚刚讲到下水道是吧？”
嗯，可以继续了，我先睡一小…
屏幕上的前模范生杜璇阴沉地低下头，表情可怖地举起了手中的一个遥控器——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哼哼哼，看你还自以为是到什么时候。”
太，太卑鄙了，竟然动用刑具！
拿枪的围观人员见了我的惨状都怜悯地转过头去。
不愧是精心策划过的绑架啊…
竟然连我怕痒都调查清楚了，专门在固定我的“床”上加了咯吱用的奇怪机械！
背后奇怪的地方有好几个不明凸起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并不断向更麻烦的地方靠近。
“哇哈哈哈哈哈，啊哈哈…那，那里不行啦！攻击腋下是犯规的说…呜呜呜，那个，杜璇同学，我知错了，请原谅我…请原谅小的！吴奇之是杜璇大人的奴隶！”
才不是屈服呢，这叫妥协。
杜璇相当陶醉地听着我肝肠寸断般的叫喊，最后总算是满足了的样子，随便按个按钮停下了刑罚。
“哎，我说，吴奇之同学你就非要在这种时候展现你的冷静吗？”
“因为真心有点俗…”
我可是什么超展开都在小说里看过，这种“表”、“里”世界的设定早就不稀奇啦…
作为被挟持的一方可能有点对不起好心介绍的你，不过听那长篇大论的设定实在有些犯困。还有什么叫“深层世界”啊，现在的黑暗组织成员普遍犯中二病吗？
“那算了，我们直奔主题吧，吴奇之同学你要被改造了哦。”
“太直接啦！！！！”
不用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吧！我都说服自己别考虑这个可能性了…万一我受打击太大在被改造前咬舌自尽了怎么办？
话说你们有没有给我买死亡保险啊！
“不用太担心。”
杜璇耐心地向我解释。
“其实人体改造在‘深层世界’中是很普遍的，而且我们组织的成功率是数一数二的啦。换做DT之类的大概每四个人进行改造就有一个会长出奇怪的器官或者全身皮肤变成彩虹色哦。”
那算啥，改造行业的潜规则？
“话说吴奇之是很坚强的孩子嘛…以前很多大人听说自己要被改造都哭了耶。”
没办法这…虽然我之前也在怀疑，甚至对于“真的有改造实验这种东西吗”都不确定。
不过谁叫我都见过一个改造人了。
而且还用板凳把他打趴下来着。
“果然你也注意到了吧？”
杜璇微笑地看着我，就像是对自己挑选的试验品很满意的样子。
“既然都麻烦吴奇之同学到这份上了，也对你公开一些有趣的资料吧。那家伙算是暂时性改造人，我们雇佣他之后暗中给他注射了短时间的强化试剂。”
“而这句话就等价于——卫生所事件是我们自导自演的哦♪”
“！”
唯独这句话…
唯独这句话，令我稍微有些不愉快。
不过杜璇并没有在意我，而是继续说下去。
“那两个家伙完全是普通世界的外围小喽啰啦，只是被我们利用而已，警方坚持顺着他们调查下去最后也只会追踪到泰国的某个小毒帮吧。”
原来如此，我弄明白了。
也就是说绑架事件根本上是为了补偿将要被绑架的我，给我提供近距离偷窥女生体检室的机会？
“……看你冷静地考虑着貌似有些脱线的事情，我再讲得详细一点吧。其实本来我们只是想要安排这个来测试吴奇之同学你对突发事件的反应力和决策力，顺便评估一下我们新开发的强化试剂的效果。当然要是你蠢得离谱，让那两位大叔能直接拐走某个人就最好了。”
嘛，到头来我没那么蠢呢。
而且咱当时那么努力也有部分是为了你耶，浪费我感情！
至于“某个人”是谁我实在没头绪所以就懒得想了。
“不过那家伙也够没用的呢。”
杜璇叹了口气，不过在我看来应该是故意的。
“本来呀，按照模拟，注射了那种试剂就算跟五个职业拳手都有得打的说~~~”
好家伙，我也挺不容易嘛！当着那么多女生的面打败反派猛男耶！
这也体现我当时不跟他硬拼的决策是正确滴，自我价值一下子就得到了升华。
“吴奇之同学你也太淡定了…”
杜璇略微有些苦笑的意味，然后——
摆出“终于开始正篇了哦”的腹黑笑容。
“不想知道你经过改造能打得过几个人吗？”
哇塞，意思是说我也可以和之前那个绑匪一样摇身变成猛男吗！
打算刺激我长出那种钢铁般的肌肉吗？要是没被弄死的话，以后可以考虑去打MMA呢。
“看样子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杜璇敏锐地看出了我的想法。
至于接下来这句…
稍微，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实上，假如计算没错的话，光是‘人类’已经打不过你了哦。”
类似电极的东西插满我的身体。
固定住我的装置又调整回了水平位置，然后一大堆工作人员开始在我身旁忙活。
不过照这电极的大小来看，大概就是针灸那种程度，虽然插的深度有些令人担忧，倒不是一定会死的样子。
前提是他们没打算把电极的另一端接到核反应堆上。
话说我之前就有些在意了，这里的人都不穿防辐射服没问题吗？
身后不断传来像是进度汇报的声音。之所以说“像是”是因为他们用的是英语。
老实说我的英语还真好不到哪儿去…
至于他们汇报的对象杜璇则是在屏幕上以领导者的严肃姿态认真管理着，虽然听不懂对话，但我也感觉得到那个人的运筹帷幄。
假如平时班上的杜璇代表亲和力，那现在的杜璇就是代表行动力和领导力吧。
说真的，无论定义为御姐还是女王看起来都很有吸引力呢——优雅地叠着双腿、抿着葡萄酒对部下发令的杜璇。
喂不对，葡萄酒？
杜璇你还未成年的吧！
就算是黑暗组织成员也不能这样糟蹋身体哦。
难道这里是传说中的酿酒厂？
当然，我还没无聊到在这种时候还忙着吐槽。
“嗯，也差不多调试完毕了嘛，准备开始人体冷冻哦。”
大概是为了让我也能听懂，杜璇改用中文下达命令。
嗯，你问我为什么这次又不吐槽“人体冷冻”了？
因为我打心底相信这帮家伙什么都做得出来，而我又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很遗憾地也不曾抓到过杜璇任何能上得了这种大场面的把柄。
哎，现实中的男主还真容易遭人随意玩弄呢。
正是经过仔细考虑后得出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的结论，我现在才如此平静。
“别露出‘遗言都还没写’的沉重表情嘛吴奇之同学，只是冰个十来分钟不会削减太多寿命的哦，而且中间高达几万伏的电击你都不会感受到痛苦了呢。”
遗书就不必了，能给我提供一位遗体化妆师吗？
“那么在正式开始之前，为了庆祝长时间以来的工作成果，大家一起倒计时喽！”
杜璇像是要炒热气氛一般举手提议道。
稍微有点不可思议的是，她的部下也都手舞足蹈起来，不禁让人怀疑这里是否真的是连人体改造都不以为然的黑暗组织。
“好的，各组人员都准备就绪。大家要鼓起干劲啦，十！九！八！七！”
我身旁、房间的其它地方甚至地板下面都传来“六！五！四！三！”的激动的喊声，其中不乏各种没听过的语言。
“三！二！一！开始冷冻了哦！”
身旁滑过两个透明制材的半球，渐渐在我头顶上靠拢，把我连同整个禁锢装置封闭起来，同时内部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
我在陷入昏迷之前最后听到的是杜璇…似乎有些许激动的欢呼。
那是发自内心的、连本人都不一定会承认的喜悦。
不同于在学校的伪装，也不仅仅是那种对部下的感情——
“Electric Brain计划，正式开始！”
“电极解除。”
“冷冻停止，温度开始回升。”
“功率降低至低档…生命维持装置已经停止工作，没有不良反应发生！”
“哟西，差不多把那家伙放出来活动一下了吧。解开电动锁。”
束缚着身体的几个钢环慢慢解开，玻璃罩也向两边滑下，同时释放出一大团带有强烈实验室味道的冷气。
我在这种环境下不急不慢地从平台上坐起来，然后久违地站到了结实的地面上，稍微试着动了动手腕。
太好了，貌似还活着。
“唔，这么快就醒来了啊，的确比预想的还要淡定…”
和改造前的表现不同，杜璇的面部表情看不出有多激动。
不过在“现在的我”看来应该是装的。
“那么吴奇之同学，强化的工序都完成了哦，有没有感到四肢的肌肉更具力量了？”
“没。”
“那…觉不觉得身体更轻巧或者更有柔韧性了？又或者心脏跳得更有力了？”
“也没有耶。”
“嘛，那真是…………”
杜璇小恶魔地笑着。
“太好了呢☆”
也在我的意料之内。
“吴奇之同学，恭喜你，改造很成功哦，你现在是一台电脑了！”
思维仿佛延伸了几亿倍。
就好像有无数电子在神经元之间奔腾，连接成了一张无比发达的信息网络，如同刚刚从流水线上下来的崭新计算机。
太爽了。
飘飘欲仙。
“要是能逃出去就更爽了呢。”
我对此相当有自信——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没有任何实力的吐槽役了！
刚才的紧张感早就无影无踪。我对自己大脑的容量和速度感到超级自信的同时迫不及待地想要往里边装点东西。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改造原理，不过大概是先敲开我的脑袋进行某些物理手术，再用各种奇怪的电流刺激我的大脑，在不影响原有思维的基础上把神经元网络整理为类似集成电路的结构，从而按次方计地提高了信息传输和处理的速度。
并没有添加任何机械部件，而是用大脑自带的材料组装出来。
另外，大脑皮层和灰质之类的似乎也经过了强化。总之一句话——
我现在是电脑了。
还是智能的哦亲！图灵前辈要是知道了会很开心吧。
“哼哼。”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呢，我迈开脚步——
然后果断朝大门走去。
“对不起，我赶时间回家。”
我极其挑衅地说。
正如杜璇说的，我这个“电脑”被改造的部分只是脑袋。
然而金次前辈教导我们，大脑可是比体能强大一万倍的东西！
显示屏里的杜璇似乎为了谨慎起见，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下了一道命令。
周围笔直地站了很久的保安同学们终于有了动作，他们这时正聚集在房间大门附近的铁架高台上，端起了我没见过的枪。
基本上没有哪支枪管的长度和形状都是正常的，不过似乎只有几个人瞄准了我。
是想要…打伤我的腿？
他们至少不会这么快想要杀死我这个实验对象，所以应该会试图令我丧失行动能力——我的大脑飞快地转着、作出结论。
顺便也想好了应对方式。
“砰砰砰！”
火光在眼前二十来米的地方闪烁着，仅仅三发子弹出膛却伴有很离谱的噪音。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枪呢。
不过，一发都没打中。
因为都被我躲过了。
“轰隆隆！”
伴着一阵巨响，背后被炸出了三个坑。
哎呀，不过对于距离的把握还不是太好呢，子弹靠近时还是有些许灼痛感…
嗯？你问我是怎么躲的？
当然是预判啦。
事实上，在子弹出膛后才躲是相当不现实的，因为不用二十四分之一秒就会飞到我眼前了，根本看不清。所以得在它射出之前看清楚对方拿枪的动作，然后只需在脑海中——
建立空间直角坐标系，
为各物体点位置赋值，
目测枪管朝向角度，
选择公式，
代入重力系数，
计算子弹动能，
预判子弹轨迹，
据此模拟出四十五种避开子弹的姿势，
挑选最适合后续行动的动作，
推算各块肌肉的用力，
最后正式决定实施。
以上思考耗时以皮为单位，故忽略不计。
最终筛选出的方案就是重心微微右侧，右脚往右前方滑步三厘米，左膝伸展大约五度。
“砰砰砰砰砰！”
再次袭来的五发子弹就都打空了。
虽说普通人靠运气躲子弹也并非不可能，不过几发子弹一齐袭来，我竟然淡定地全部躲过了，发明那把枪的同学大概会哭的吧。
而且我仍然神采奕奕地以丁字步侧身站着，双手背在后面，昂首挺胸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持枪众人。
嘛，其实这个姿势没啥意义啦。
纯粹耍帅而已。
而且别看我还有心情耍帅，其实内心超紧张的啊！
你是没亲身体验过，区区几发子弹在离皮肤一厘米的地方掠过，接着打到身后的地板上竟然能炸出洞啊亲！简直让人想要怀疑那手指大小的金属壳前面会不会装着个核弹头。
不过因为是电脑，脑容量思考速度什么的早就不是人类的水平了。
所以我可以一边害怕，一边想办法躲开子弹，还一边构思躲开后应该摆什么pose。
这就是…用那个Introspection的话来说——
“Electric Brain”的强大。
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很有嚣张的资本，耳边仿佛响起了变2的主题曲《New Divide》。
“因此，我可以从这里逃出去的，绝对。”
有点燃起来了。
这爆棚的自信可不是毫无依据的。
“不管有多少子弹都一起来吧！”
我重心微微向前，随之往前一蹬，身体如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久等了，吴奇之同学要开始反击了哦！
对面也不是卫生所里那俩笨蛋的程度，全员迅速举起了枪。
见识到我的能力后就不再顾忌了嘛…
值得表扬。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简直震耳欲聋，心弦和房间都产生了共振，中间还混杂着机关枪的声音。
用余光瞥了一眼，貌似还有从更高楼层打下来的。
准备得真是周到啊，要是正常人看见，在被扫射中之前都已经吓得腿软了。
“不过对我都没用的哦！”
我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着，却没有被任何一发子弹击中。
仿佛，我自己就是一发势不可挡的子弹。
因为一发一发躲太麻烦了，我集中注意力，全身心地感受着环境的变化。
音波、气流和光线都在我的脑海中转化成数据，并最终指向更本质的物理量——力，从而令我的神经中枢可以描绘出眼前一切物体的运动曲线。
没错，其实就是作受力分析。
“物理老师说得没错呢~~受力分析图可是很万能的。”
然后我就可以在几百万分之一秒内算出哪些子弹需要躲，以及怎么躲看起来才比较帅。
这种“理论上能做到的事情”在Electric Brain面前变成了现实。
只要脑子转得够快，这个房间就是我的地盘！
我在密密麻麻的弹幕中左窜右跳，速度却丝毫没有降低。相反，我还卡准时机利用子弹爆炸产生的热浪给自己加速，一下子蹿到隔着百来米的一位大叔眼前。
“喝啊啊啊啊！”
我顺着背后爆炸的狂风，一拳正中他的面门。
“喀拉！”
鼻梁骨好像碎了，不愧是身为电脑的我经过精确计算的全力一击嘛…
诶，大叔？
这，这位大叔你怎么就这样倒了！
没经过改造的吗？呃，有点糟糕呢，等下出手还是悠着点好。
不管怎么说，对方也不算太坏，还是存在洗白的空间。
果然，他们不是对同伴毫不留情的家伙，一见我逼近了自己人火力就明显减弱了不少。
我趁机捡起被我打飞的大叔的枪，唔…果然连军迷梁海泉的图鉴上都没记载的说。
虽然不是不能现场观察其他人的动作来学习怎么用，不过那样太危险所以还是当锤子用算了。我拿起这把略显猎奇的“锤子”，脑子里想着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过，对方显然不愿给我提供心理描写的时间。
一发狙击弹瞄准发呆的我从上方袭来。
“轰隆！”
“哼，天真。”
小腿和脚掌早已蓄好力，然后在一瞬间爆发出来，身体如水平飞出去般避开了飞弹，连做几个后空翻后又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差距吧！”
我微妙地有些飘飘然了，说出了不太像是正面人物的台词。
子弹又漫天花雨地洒过来，偶尔会在空中相互碰撞，奏出一曲激烈的战场BGM，同时也增加了子弹方向的不确定性以及我的运算量。
不过没关系，脑子里还有大片地方闲着。
“话说，印象中有‘子弹戏法’这么个东西呢。”
我双足立定，淡然自若地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子弹。
要说拿子弹变戏法，假如某位武侦同学算是普通的魔术师——
“那现在的我就是大卫·科波菲尔！”
我为了炫耀，只用空出的左手对付子弹。既然刚才已经成功上演了躲子弹的话，那么——
镜弹，“轰隆！”
单手偏弹，“砰！”
多重跳弹，“乒乒乒乓乓！”
空中拆弹，“哗啦啦！”
拆开的子弹由于惯性而保持原来的形态向后飞去，最终落到地上散开，内部的精密零件滚落一地。
会有的…
再匪夷所思的招式都会有的！
我神清气爽地看着楼上正怀疑自己眼睛的黑衣男们，咧开嘴冷笑。
这种时候就要显得霸气一点。
杜璇稍微有点急了，又通过屏幕下了几道命令。
火力几乎马上停止，对面全员训练有素地放下了枪。
“哐啷！”
然后扛起火箭筒。
我擦！
我条件反射地处理掉最后几发飞来的子弹，然后站在原地望着楼上那些家伙。
这，这次好像没时间耍帅了…
喂喂，这里有核反应堆的哦同学？拿着那么可怕的炮仗到处放真的没关系吗！另外，大脑这种东西还是活的比较好研究吧！刚刚那子弹都够惊悚了这次的火箭筒得把我轰成什么样啊！
不过即使心里波澜万丈，我的动作还是显得处变不惊，很有风度地对着瞄准我的家伙微微屈身，作了个请势。
我有够不怕死的啊！
“咚咚咚咚咚咚！”
伴着极强的低音炮，几十发榴弹朝我这里打过来，完全不给我逃跑的余地。
哇靠脑袋赶紧有多快给我转多块…究竟怎么办啊！怎么…
啊咧？
那个，请问…
我的手为啥自己动起来了？
“砰！”
“轰隆隆隆隆隆隆！”
伴着一阵巨响，简直引起地震都不奇怪的冲击波在上方不远处扩散开来，毫无预兆地把我给掀飞了。我这个电脑都花了一点时间来理解情况。
原来如此。
大脑为了方便选择了直接把命令下达到身体器官吗？
好高科技啊…
也就是说，刚才我的右手直接受Electric Brain的指示，将那把当锤子用的手枪瞄准炮弹扔了出去，身体自然而然地协调了起来，使得那一投完全可以在奥运铅球比赛上力压群雄。
而且，我的脑子居然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开始分析榴弹最薄弱的部分…这玩意儿改天会不会叛变是个问题。
不过也多亏它，被我丢出去的枪准确地在空中亲吻一颗榴弹并让它炸开了，同时也引爆了其它快要落到我头上的炮弹。
产生的连环爆炸让整个房间晃动起来，烟尘在短短几秒之内就充满了房间。除了我和对面众人都受到冲击外，不少设备也发出了“嘀嘀”的警报声。
啊，对了——
“话说这里还有很多别的设备耶。”
说不定可以用来做一些淘气的事情帮助逃跑——趁着这阵爆炸的冲击。
哟西，就这么办！
想完这么多东西后，我发现自己的脚还没着地。
话说这榴弹有点离谱了，把我震得旋转着一直飞向几十米外的墙边。
“啪咚！”
呼，好不容易边体验低空飞行边协调住了身体，姑且是不引起任何内伤地着陆了。
不愧是电脑啊…我都还没学物体的转动呢。
相比起来对面那群训练有素的同学比我惨多了，爆炸扬起的烟雾中依稀可以看见他们横七竖八的样子。
明明我离爆炸中心还近一点的…
杜璇与这里联系的屏幕自然也不知被卷哪儿去了。
不过也有尚未中断联系的可能呢，毕竟这里的科技实在发达得不像话，液晶显示屏的质量应该也挺高。
呐，班花桑，要是你现在还在看着我的话，就不好意思了哦。
“我要准备把这里弄得天翻地覆啦！”
我在视野中搜索那个最能引起轰动的设备。
说实话有点对不住IP，毕竟这电脑的能力也是他们提供的呢，据说挺破费的来着？不过咱吴奇之可是很自私的呢，就当做是我的精神损失费吧。
于是，我随手拿了一个散落在身边的弹壳，用三根手指捏住。
里面大概还有一点火药的吧？
没有也不重要——我确定目标后集中精神，在脑海中过了几遍动作，改进了一些细节。
“嗖！”
然后把它朝核反应堆丢过去。
那个，金次前辈，貌似抄袭了好些东西呢。
而且这次有些名不副实…再怎么说，就这么随手扔出去没可能达到音速的啦。
不过配合我不逊于王者亢奋的身体协调能力，那仍然是十分灿烂的——
“樱花！”
——的子弹版。
如同武侠小说中的暗器，子弹略过我的指尖，以极高的速度旋转着飞向反应堆，由于摩擦产生热量而划出一道伴有些许水汽的美丽弧线，击中了反应堆的控制台。
现在身为电脑的我可以随时抽取之前的记忆进行分析。
印象中那里应该有着反应堆的开关。
“砰！”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可以看见控制台的机器上覆盖的钢甲受到冲击而凹陷了一点。
不过也仅此而已。
“那当然…我也没指望核反应堆的保护措施有那么糟糕。”
所以我再捡起几枚子弹朝那边甩过去，每次都注入了全身的力气。
腕部、肘部、臂部、肩部、腰部、腿部，以及惯性。几近完美的配合以及对时机的把握使得子弹的速度不比真枪差多少。
速度就是力量嘛。
“砰！”
“砰！”
“砰！”
“砰！”
“砰！”
“当啷！”
果然，反应堆按预想中的开始发出不太吉利的声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它吸引了。
然后发出惨叫。
什么语种都有。
虽然改造后我的听力并没有直接提高，但在嘈杂环境中对声音的解析能力可是提高了。
现在我可以听出那里面应该包含了亚欧大陆、美洲乃至非洲的各大语系，而且似乎都带有一定的愤怒色彩，夹杂着许多用以发泄不满情绪的词语。
他们大喊大叫地朝房间大门跑去，真是不冷静的人们呢…话说我刚刚做的事有那么糟糕吗？应该只是随手对控制台丢了几发子弹…
“嘶嘶嘶！”
反应堆外壳的缝隙中迸发出一阵阵高温水蒸气，使周围的温度迅速上升，令人联想到《冰河世纪2》中火山喷发的场景。
警报突然接二连三地响起，整个房间笼罩在不祥的红色光芒中。
喂喂——
这个反应堆…没打算爆炸吧？
内心的恐惧膨胀得越来越大。
理想的结果应该是核反应堆出现异常迫使对方转移注意力去调试，我则趁机上演“黑暗组织大逃脱作战”。
不过现在演变成了全员大逃亡的情况，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总之我也在地上随便抄起一把枪，拔腿朝那些人的方向跑去，加入了逃亡大军的行列。反正要是能趁乱一口气逃出这里也不赖。
“Waaaaaaaaaaaaaaaa！”
队伍中有老外看见我，举起双手慌张地叫喊道，脚下倒丝毫不停。
“噢耶耶耶耶耶耶耶耶！”
我也举起手回应他，这时候就要迎合喜庆的气氛呢。
不过我夹在这些黑暗组织成员中，相比核反应堆好像没有引起非常大的轰动嘛。
看来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很快，人流涌出大门，开始挤入一段似乎是上坡的狭窄过道。
我为了迅速前进开始了跑酷表演，在墙上的凸出的机械之间跳跃。
根本没必要专门想下一步该如何走，只要扫一眼过道布局，就下意识地连如何利用重心的偏移进行加速都计算好了。
昏暗的灯光衬着飞檐走壁的我，令我显得格外自信和帅气。
不过偶尔没落脚的地方时…也不得不把人群当做立足点。
“啊啊，这位大叔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呀踩到您的脑袋真是抱歉了…请，请不要这么害怕地拿着枪对着我！我也很害怕的啊！这么窄的地方发生跳弹很危险耶！”
“开水来喽！”
我就这样蹦着跳着，却以很高的平均速度在人群上方前进。
不一会儿，我前面已经看不到人了，我也回到陆地上奔跑。
细微到毫米尺度的精确控制，使得我跑步的效率尽可能地高，身体却极其平稳，旁边的墙看起来像是在高速倒退。
很快，前面出现了一丝亮光。不一会儿，我就跃过了那个连接地道和地面的出口。
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
等我回到家门口、处理好抢来的汽车时，已经是晚上将近九点了。
“闯祸了…”
我发自内心地反省。
最终反应堆还是爆炸了的样子，虽说是在地下，但我在上面都能感受到不亚于真正地震的震感，只得趴在地面上来保持平衡。
至于里面那些跑得比我慢的人就更不好说了…
不过我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安危。
在那之后我趁乱砸了一辆车的窗户，从引擎盖下随便扯了几条电线它就发动了。
话说电脑真是有用啊，我仅仅回忆了一下以前坐车的经历就分析出了怎么开车，省了一大笔驾校学费呢。
我在附近兜上几圈就看出这里是某个邻县的郊区——虽然上一次路过这里大概是五岁的时候，于是很快找到方向，一路开回了我四小时之前所在的城市。
中间无证冲了多少个收费站就不炫耀了。
而且IP的这辆车着实很帅啊！是那种高富帅用来显摆用的跑车，而且好像还加了一些电磁波干扰设备之类的高科技。
就这么把它扔在路边伪装成弃车逃离实在有点可惜…
哎，算了，反正要是家长看见我开着辆红色跑车回来更麻烦。
我的父母对我一向比较放纵，经常晚上九点钟不见人也不会担心，而学校也不知道我经历的卫生所事件的后续发展。
所以，当我回到家时，他们见了只是说：
“欢迎回来~~”
“听说你小子非礼人家了啊？”
喂剧情不对吧！
儿子我可是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进行着正义的殊死斗争哦！
为什么就要抓着偷窥不放啊！
嘛，也怪不得他们。
因此我只是平静地笑了笑，走进我的房间。
不过大脑中可是焦躁地计算着很多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今天可真~~够充实的嘛。”
我终于可以尽情舒展四肢，躺在床上伸了个大懒腰，同时也感到今后的事情有点棘手。
人生观、世界观在短短几小时内完全颠覆了。
这样一来我可能在那个“深层世界”里出名了呢。以后说不定隔两天就会有奇怪的家伙跑出来拿原子弹砸我。
而且，要做好父母被盯上的最坏打算。
的确，不能排除我的父母也隶属于奇怪组织的可能性。不过我相信自己目前还是有保护他们的义务——大脑中的哪种算法都无一例外指向这个结论。
逃亡是不现实的。
那群家伙的搜索能力肯定是FBI的程度，而且逃跑等于将跟我有关系的普通人全部送上人质名单。
假如我的推理没出问题的话，最好的做法就是和平常一样过日子。
这样一来可以保护身边的人，二来——
“他们不敢在普通世界放开手脚的——那群世界大战的残党。”
大脑理所当然地作出了这种结论。
“还那么突出自己的标志，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
今天在黑暗组织所经历的场景一幕一幕地在脑中回放，我调取其中的信息就跟查百度一样简单。
“衣服、武器上都有相同的标志——四十七度视角的立体数字九，当然普通人会认为是四十五度，比实际的少了两度。”
再一次感到了作为电脑的优越感。
“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一九四五年九月二日。”
这日子对他们真是有纪念意义呢，对吧——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一直生活在“深层世界”的组织们。
他们的多半是在战后逃过了政府抹杀、躲到暗处继续发展科技的尖端科研机构吧。
而普通世界的军队还是在数量上占很大优势，他们不会对此打太多歪念头。
“这就说明，待在普通世界里还是安全一些。”
综上所述，从明天开始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上学好了。
那么，现在我还可以做的是…
“啊，对了。”
我皱起眉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上个星期下的galgame还没通青梅竹马线呢，得赶紧补完。”
那可是名作的说。
“不愧是前任改造人嘛杜璇，还是挺冷静的。”
“哟，您老人家终于坐那上世纪的破轮椅出来兜风啦？难得难得。”
核反应堆爆炸后的废墟中，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在对话——用英语。
“穿着防护服就没那么容易读心了吧？我早就说你也偶尔该正常地跟人说说话。”
“啊哈哈…哎，先不管了，损失状况如何？”
“设备差不多都报废了，不过还是勉强控制住了爆炸的规模，在地震前把过道和一个废弃的防空洞挖通了。”
“我可以理解为无伤亡吗？”
“目前没有，当然不排除有人会产生心理障碍。”
“那就好…不过杜璇啊，虽说我宠着你，也不要太过火哦。”
轮椅上看似正处中年的英俊欧洲男子稍微顿了顿。
“用这么大规模的实验来测试小孩子的适应能力好像有点过了？另外，‘讨论组’里还在争论你究竟是否故意放掉他了。”
“……”
“我说…就算是隔着防护面罩，这么明显的情感波动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喵呜~因，因为是人家的吴奇之同学所以才放掉的嘛——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吗？”
“那倒没有。”
“哎呀，主要还是为了观察他的行动啦，真要想追回来还不是小菜一碟。实验对象还是放在大一点的环境中才能得到比较好的数据呢。看看那种家伙在普通世界混得怎么样不也挺有研究价值嘛？再说…”
杜璇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忧郁，不过透过防护服的面罩就不太看得出来了。
“我们，不…大家都是试验品呢。”
“没错呢。”
两人各自叹了口气。
不过，杜璇很快又摆出一张活泼的笑脸。
“哎呀对了~~~最重要的是吴奇之同学的‘自主过滤’还在我手里哦！”
“果然杜璇你还是会留一手的嘛。”
“哼哼，咱对于吴奇之同学会自己回来跪着添咱的鞋子可是很有自信的呢。”
“我的教育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头疼…
我在床上失态地翻来滚去。
主要不是操心今天发生的事，而是单纯生理上的疼痛。
“好像快要爆了…”
脑袋痛得连嗓子都只能挤出嘶哑的声音，太阳穴也像是受着挤压，非常难受。
电脑死机的时候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是因为大脑长时间高速运转导致负荷过大？
想想也是，正常来讲谁会通过作受力分析来躲子弹啊…而且还非要在那种威力、那种规模的弹幕中耍帅，脑袋不累才说不过去呢。
今天真的有点玩过火了。
“以后要改进一下算法呢，找到更好的躲子弹的方法。”
我下定决心。
同时，也再次震慑于“Electric Brain”的强大。
现在我为了缓解疼痛，深呼吸地尽量让自己放松，把注意力降到最低。假如Electric Brain真的是机械产品，现在就好比将功率降到了最低。
但智商貌似还是比人类上限高一点儿。
至于之前打架时也只是稍稍用了点心进行运算就能在弹幕中随意走动，应该还不及最大功率的百分之十。
而假如我不顾大脑崩溃的危险，将注意力的马达开到最大的话——
“大概可以秒杀哥德巴赫猜想吧。”
我对此很有自信。
说起来这真是一项有趣的发明呢。Electric Brain什么的应该是内部称呼吧，直译就是电脑——赋予人脑强大的计算能力和存储能力，虽然我不觉得我的脑子里现在装着电池啦。
当普通世界中的国家都在把越来越复杂的程序往电脑里塞，研究怎样让它拥有人的思维时——
“IP却想要把人脑改造成电脑，吗？”
很有创意呢同学。
你们去参加国家青少年创新大赛吧。
总之，我这会儿是认识到自己面对的组织有多可怕了。
“不过麻烦的东西还是以后再想吧，先把麻奈实酱给攻略了…”
经过适当的放松后感觉大脑很快松弛了下来，疼痛也显著下降了，便又坐回显示器前。
“青梅竹马桑，身为电脑的吴奇之我要很轻松地把你推倒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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